在梦里搞两天,白天男友不在,你又寂寞起来。
回家一个人太孤单,外面人多,却都跟你没有关系。
坐在甜品店旁,望向街边行行往往的路人,脑袋里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些没有答案的东西。
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?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?你从小学就思考起这种问题,到如今,都没有头绪。
你觉得思考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,只会让你紧张焦虑。可是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种事。
抿着甜品,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下。
你说不上是想家,明明没人再逼自己去做什么事,却难以抵抗内心的恐惧。
“妈妈,我想吃这个~”
“好呀宝贝。”
遮上脸,避开从你身旁路过的母女。以前都没注意到,路上成群结伴的人居然有这么多。
突然一个人坐到你面前,是里苏特·涅罗,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。
摸遍口袋都没找到纸,之前带的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用完了。这家也没在座位提供纸巾,你想掩饰悲情都没法子。
气馁地忙完没用的忙,低着头,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。
他递给你几张纸,你谢谢他,用纸巾捂住脸。
你以为他可能想问你关于梦的事,结果他问你怎么还不回家。天近黄昏,已经快要黑了。天黑之后不安全,更别说离雷欧·阿帕基的家有一段距离,这你都是知道的。
就是不想回去。想闹脾气,但是脾气的发泄口都找不到。你抬起头,目光所及之处,全是这里的人、这里的建筑。人们为自己的生活奔走,或休闲地享受。这里是他们的家,哪怕是游子,他们也可以回去。
一想到这些,你的情绪就无法控制。闭上眼,倒吸一口气,用力去,也压制不去下。
平时不这样,只是每过一段时间,就会产生加倍的痛苦。不是完全找不到来源,但是这样的失控,让你觉得自己不再像自己。
他直接把一整包纸都给你了。
“谢谢……”有点太滑稽,你破涕为笑,他估计都无语了,怎么有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能哭。
也许这里的人并不会太在意?
联想起以前的事,你脸上的笑容破灭,心情又抑郁起来。
你也不想做什么都看别人脸色,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别人,真的心累。但这好像已经刻进骨子里,被驯化得很完美。
好想当一回疯子,是不是就不用再顾及别人眼光了,反正一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,一点也不稀奇。可一旦真要这么做,又恐惧成为一名疯子。
总是帮别人处理心理问题,自己的就从来不解决,常常忽视。
怎么就没人到你梦里扫一下地呢。
“不想回,”你回答他先前的问话,没忍住还是泄了脾气,“反正我没家。”
“你不是住在阿帕基家里?”
“是住啊,但是住不代表那就是自己家。”他越问,你就越松口,“家和房子不一样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点点头,“你想和阿帕基结婚吗?要不要我帮你催他?”
怎么话题跳到这个地方了。
“你们……”你再一次觉得好笑,省略掉他们敏感的职称,“都这么关心同事的生活幸福?”
里苏特·涅罗沉默地看着你,他的注视让你意识到他根本不关心雷欧·阿帕基,单纯是在关心你。要是你在此时表现出对现任的犹豫,他可能就打算立刻跟你约会吧。
都是这样。
这种事自初中起就连绵不断,打发过不止上百次。
你继续解决买的甜品,避开与他的对视。如果自己没和雷欧·阿帕基在一起,现在肯定已经和他约了,不,更早会和布鲁诺·布加拉提约。
是谁都一样。
你抬头望向天空,回忆过去的种种。谁都一样。
“你孤单吗?”你问他。
他冷淡的面容松动了一下,似乎想不到你会突然问这个。
你只是想到他的梦里总是对你有需求,看起来不吭不响,实际上想让你黏他。
他的内心需求体现在被别人需求,从中体现他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价值。这样的人享受不了孤独,大概率会找一名伴侣,组建家庭。
“你呢?你孤单吗?”里苏特·涅罗环抱双臂,反问。
他不愿意回答,其实承认了这点,只是他不想承认。毕竟是陌生人,向陌生人暴露内心的弱点,很不安全。
尤其是对于拥有超能力的人群而言。
可惜,他的梦早已告知你答案。
每个人在你眼中都是裸体,或都将裸体。哪有什么秘密呢,在梦中,所有的遮掩都不存在。
你对他暧昧地笑笑,吃完甜点,回去了。泪痕在空气中干透,你掏出手机,忍不住对不知在哪里的雷欧·阿帕基发送消息。
「想你了。>~<」
对方没有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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