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自私地以为,只要跨过了今天,他跟她就真的可以完全绑定在一起了。
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,再也不能离开他了——
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。
很可惜,他失败了。
“你还有什么解释?”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点感情变化,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。
爱?恨?他都看不见。
他倒是宁愿她恨他。
“你想要什么解释?”陈宴垂下眼去,若无其事地拿起了刚刚孙裕放在桌上的文件,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,“亲爱的,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,你还想要什么解释?”
“你不配那样叫我。”林玄咬牙切齿地应着,双眼猩红。
听着他平日惯常喊的昵称,她只觉得胃部翻涌更甚,就连喉间都觉得滚烫而窒息。
“你这么做,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?陈宴,你有必要做得那么绝情吗?”她一手压在胸口,艰难地压抑住那阵想呕吐的欲望,“你知不知道,外面的人都在笑我,笑我认贼作夫,说我为了攀高枝连爹都不要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陈宴抬了抬手,却又在半空停下,别过了视线,“跟你没关系,这是我和林阳舒之间的恩怨。”
“你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,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?很了不起?”她见状连忙伸手去捉他的手,却依旧被他轻轻挣开。
“你没必要套我的话,亲爱的。”他垂眼望着她脸颊上划过的泪,呼吸一沉,“你所知道的就是事情的全部,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。”
她的意图被轻而易举地识穿了,只能讪讪:“你明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……”
男人的呼吸凌乱过一阵,却又很快恢复如初,只是了然地挑眉睨过她一眼,“你想听我说什么?说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,说我依旧很怀念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说我报复林阳舒只是为了你?”
“亲爱的,现实一点,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补偿。”他冰冷的话语像是将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浇灭。
她现在想要替他找借口都没有办法了。
她没办法原谅他,也就只能恨他了。
“我不要你的脏钱。”她讪笑两声,自嘲般地腹部上下滚动了两回,后退了几步,“我就知道……你接近我,是有目的的。”
“你根本是彻头彻尾的商人。”她恨恨地骂着,仍觉得不够解气,上前又朝他的脸侧打去。
一连好几掌,一掌比一掌大力,一声比一声清脆。
毫不留情。
她看着他白净的脸上,掌印分外的明显。
她看着他好整以暇地整理着那条,她早上替他精心挑选,亲手系上的领带。
多么讽刺。
如今她的右手掌心又烫又麻,只能由着自己的左手反复搓弄着。
她垂下眼去看了一眼,满手通红,像是她现在正在渗血的心脏。
林玄忿忿地抬起头,却对上陈宴的眼神。
他的眉头只拧过一瞬,很快又松开了。
她已然注意到了他眉间的变化,却全然当作是自己昏了头,在这个时候仍要存有幻想。
陈宴没反驳她的话,只是垂着眼望她。
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呼呼声。
林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只能凭着他冰冷的语气判断。
只是她也发觉自己说的话好像,不太合理……?
他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,就更没必要说对林氏下手了。
像林氏这样的中型企业,还是传统的建筑业,他即便是吞并了也没有什么作用。
但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的疑虑,将手中的文件夹合拢,递到她的面前,“未来两年,我打算扩大房地产业的版图。如果你不信的话,你可以打开看看。”
林玄抬眼睨他,又将目光缓缓挪到他手中的文件夹。
眼角抽动,但她的视线却迟迟没转移,就连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动作。
余光里,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,婚戒格外刺眼。
戒律?承诺?
太可笑了。
豆粒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,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她别过脸去,悄悄地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,缓了一口气才回过头抬眸望他:“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?”
林玄抬手掀了他手中的文件夹,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些文件散落一地。
她来找他,是要一个说法。
她即便再恨林阳舒,也不会希望他劳碌奔波大半辈子最后扑了一场空。
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林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,他才会消气吗?
明明陈宴可以不用做的那样绝。
可如果说是为了报复的话——
不,他明明亲口否认了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男人弯下腰将文件夹捡了起来,放回桌面,又从桌上抽了几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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