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老爷子的问询让沈佑宁扭头看着季书意,她眼里的关切,意味明显。
要问就问她太太有没有生气,愿不愿意原谅刚才冲撞上来的谭家小辈。
这下,从来不正眼直视季书意的谭老爷子才将龙头拐杖一转,看着季书意。
若说是小家碧玉,那有些太明媚大气,可要说她是端庄贤淑,那又太粗俗些。
这样的人,怎么能称得上是妙人?
也不知道沈家这位到底是怎么瞧入眼的,平日她在拍卖会那买的古董,可都是一等一的好,一等一等的真货。
从未被坑过。
谭老爷子一直很欣赏沈佑宁不骄不躁,沉得住气,又斯斯文文的性格。
同他夫人说的那样,有沈佑宁这样的继承人,沈家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被这老头盯着很不舒服,季书意瞪了回去,她双手叉腰,说:刚才那两个人被打了出去是自找的,可是老爷子你家那几位少爷做错了事不该挨揍吗?
还是说,谭家的家教素来如此,就算是冲撞了贵宾,也视若无睹?
季书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帮女主出头,她记得原著中谭清筠可是真的辍学了,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做下人的活,寒冬腊月手长冻疮握着扫帚在沈家扫洒,一整个软弱可欺。
这挑刺的话谁听不出来?
谭老爷子刚才出来那是顾及着这是他的七十大寿宴席,给众人一个台阶下,不至于当着来宾的面打起来。
但显然永远有硬骨头不买账,这硬骨头就是季书意。
某人这副仗着有老婆撑腰的模样,看得沈云裳笑眼微眯,哪怕她身边还有人在说她私生女的小话,她也完全不在意了。
沈佑宁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着她的名头惹是生非,给她惹一身腥骚。
季书意当众这样,她和沈佑宁回家肯定又是一顿闹。
到时,她可以再次趁虚而入,挑拨离间,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。
沈家迟早会是她的。
谭老爷子隐忍,面色变了几变,沈佑宁在,最终他咽下去这口气。
面色慈祥,说:小辈犯了错,确实该罚。
他们是和这不速之客起了冲突,本也没什么,你又何必抓着不放?
什么叫做不速之客,季书意听到这话就觉得恶心,这老头好歹也是谭家的当家人,居然堂而皇之的嫌弃谭清筠,那群皇太子不上赶着赶欺负才怪。
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不速之客?谁说的,她是我带进来的,是我季书意的客人,谭老头,这样你还不罚那几个小的吗?
季书意赤裸裸的袒护,吸引沈佑宁回头仔细打量谭清筠的面庞。
青涩、怯懦。
这是她的第一印象。
沈佑宁想不到她的妻子为什么要对谭清筠施以援手。
难道只是因为谭清筠看起来可怜且柔弱吗?
谭家的事情,沈佑宁略有听闻,她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,并不感兴趣。
谭家和沈家,说是世家故交,但到她们这一辈,关系已经淡得如同水一样。
沈佑宁对于谭家的后辈在商场上的做派,最是看不惯的。
察觉到沈佑宁的目光,谭清筠自卑的低头,又朝着季书意身后躲了躲。
眼见着人群越来越多,谭老爷子只能拄着拐杖朝前带路,他回头,说:既然你要个说道,那就去屋内谈,免得这么多人在这里看我这个寿星的笑话。
见谭老爷子退步,季书意知道,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帮女主谭清筠狠狠要一笔生活费。
这样,才是对她最大的助力。
好好上学最重要。
门口铺着青色石阶,能够倒映出房梁的影子,季书意担心沈佑宁这个身子骨弱的摔倒,特意伸出自己的手,一下就牵住沈佑宁的掌心。
她刚才在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指捂热了,这才敢这么大胆。
和季书意想象中的一样,沈佑宁的手指是冰冰凉凉的,一点都不暖和。
面对季书意的突然示好,沈佑宁这些天早就已经习惯,她原本觉得没什么,察觉到季书意掌心灼热的温度,沈佑宁一抬眼就听到季书意以她妻子的口吻,莞尔说:佑宁,小心哦。
沈佑宁颔首,示意她知道。
下了台阶,沈佑宁不想给季书意造成额外的麻烦,就要抽离开她的手,结果却被季书意察觉。
她握得更紧。
佑宁,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?不要这么想,你看,他们都羡慕我们恩爱呢。
季书意致力打破她和沈佑宁不和的传闻。
不放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,那就是今天的沈佑宁真的格外好看,她没有选择西式正装,而是穿着中式的,虽有着几分病弱,但却像被覆盖了薄薄积雪的青竹。
坚韧不拔。
怎么会不好意思。
沈佑宁从结婚那天开始就想过要和未来的妻子和平相处,她们做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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